那些惊天动地的,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,而那些纠缠在我们心中的,却从来没有离开过。
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女儿。16年来,我从来没有给爸爸过生日,我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“爸爸生日快乐”。但我从未感到内疚。因为我以为父亲从来不会在意这么平淡的一句话,所以我总是半开玩笑地对父亲说,我们是君子之交,淡如水。
然而,我错了。我错了。
不久前的一月,父亲生日那天,我在外婆家。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,今天是姐姐和同学的生日。1月12日,我仿佛从梦中醒来.今天似乎是爸爸的生日.似乎.是的。父亲理性的面孔浮现又退去。我拿起手机,想打个电话履行16年没有履行的义务。我再放手,我爸也不会管。
姐姐出去了,手里拿着给同学的礼物。
我拿起手机,打开发件箱。
生日快乐,爸爸。
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极限。只是一条短信。
第二天,妈妈被叫到外婆家。饭桌上,我妈神神秘秘的问我,眼里有兴奋。“你.昨天给你父亲发了一条短信,祝他生日快乐,是吗?”“嗯,你怎么知道的?”我心跳加快了一点,轻描淡写地说。
我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。
昨天我和你爸爸和他的同事一起吃饭。你爸手机响了,说有短信。他打开手机后,愣了半分钟。我赶紧问,怎么了?你父亲的表情突然软化了。嗯.好多年没见他温柔的表情了。然后他拿手机给我看,大喊,你看,女儿祝我生日快乐!你看到了吗?她说,爸爸,生日快乐.
妈妈说爸爸那时候像个孩子。他在同事间穿梭,给他们看短信。他的脸因为喝酒而变红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。他真的很开心。
一种悠悠的感觉,在风中浅浅的呢喃。我能在当时的张伟身上看到父亲醉醺醺的脸,看到他曾经坚毅的身影,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父亲坚不可摧的姿态,看到那一刻父亲的心像湖水一样柔软。所以,我极其惭愧。只是一条短信,五个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的字。
我父亲认为它是最漂亮的生日礼物。
生日快乐,爸爸。